[中国][范曾][国学开讲][共19集][北京卫视][国语中字][每集约220M/FLV]
在《国学开讲》的开篇中有一段话,值得当下的人们细细品味:
今日之中国,正处于几千年未有的大变局中,众声喧哗的浮躁使人们内心不再平静,剧烈的社会变革不断冲击着社会原有的道德和价值体系,人们向传统文明寻找智慧的渴望,从未像今天这样强烈。
近年来,人们读的更多的西方经典,这对于思想禁锢多年的中国人而言,无疑是一次视野的拓展,认识的丰富。近百年,西方的工业文明与进步,无论从思想与理论,科学与技术,还是市场与经济,商业与管理,均给我们带来很多有益的启迪,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提供了理念、知识和技术。但与此同时,带来的一个突出问题是对西方的东西,不加思考的“囫囵吞枣”和简单盲目地“顶礼膜拜”,却与自己的传统文化渐行渐远,乃至淡漠、忽略和遗忘。所以,当我们遇到许多问题的时候,很容易陷入一种简单和机械的就事论事,往往是以“一时一势”论英雄,于是,就容易“只见树木不见森林”,更可怕的是我们执着地认为这就是绝对和全部。例如,我们简单地接受“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”,却忘了荀子曾说过“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”,更忘了董仲舒的那句话“天不变,道亦不变”。于是,我们的“心”就总是跌宕起伏,变化无常,就难免惶惶不安,无处安放。所以,现代人最累的是“心”。
作为一个中国人,最值得骄傲的是五千年文明,这无疑是我们巨大的精神财富,而今天的我们,有的时候,往往是舍近求远,常常是端着“金饭碗”讨饭。五千年文明的最大特点是“大格局”,中国古人看问题的基本框架是“天下”,是把“人”,也包括自己,放到“天地间”进行观察与思考,去“观乎天文以察时变,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”。人,特别是遭遇“疫情”这样重大变故时,如果能够在一个大的时空背景下看问题,就懂得“风物长宜放眼量”,就容易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”,就知道并理解什么是“因果”,什么是“轮回”,也就更容易心平气和,荣辱不惊,看世事变幻,潮起潮落。
《国学开讲》的基本结构是五个部分,第一部分是“总论”,即介绍国学的基本知识,以及学习国学的意义。第二、三和四部分是“儒释道”,即分别介绍国学的“思想主干”儒家、道家和佛家。第五部分是“艺术”,即范曾自己最擅长的书法与绘画。中华艺术是传统文化的重要内涵与载体,但大多数介绍国学的书都忽略了。
第一部分“国学”。首先,回答为什么要学国学,范曾认为,今天相信国学的价值是:启动生命的源头活水。用司马迁的标准是: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。但这是大多数人都不容易做到的,在范曾看来,对更多人而言,关键是开启生命之源,就是知道:你从哪里来,继而知道要到哪里去,于是,就能够实现一种生命的“自主”、“自信”与“自在”。其次,回答国学的本质是什么?这是每一个学习国学的人,甚至是每一个中国人都需要思考并回答的问题。范曾的答案是:国学的本质是至善之学。因为,《大学》中有一句名言,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新民,在止于至善”。接下来,需要思考的是:什么是“善”,如何“至”,这也许是我们“一生的功课”。就当下而言,国学的最大价值在于让我们“静下来”,穿越千年,认祖归宗,用你的心去聆听古圣先贤们的真知灼见和谆谆教诲,去启迪智慧,理解生命,透彻人生,笃定自我。
第二部分“儒家”。“儒家”最重要的特征是“入世”,是“躬身入局”,把自己摆进去,通过“修齐治平”成就人生价值。范曾把《易经》作为“儒家”部分的开篇,是想先解决认识论和方法论问题,避免落入简单,陷入极端。首先,“易”,讲的是“不易”,因此,要懂得把握根本,把握了根本,才能把握未来;其次,“易”,讲的是“变易”,因此,要认识变化,乃至危机,是一种常态;第三,“易”,讲的是“简易”,因此,要学会化繁为简,向死而生,坦然面对生活,包括困境。在范曾看来,《易经》的智慧在于:适可而止,过犹不及。因此,《易经》不是天命之学,而是道义之门,学习《易经》要从本心开始。
作为儒家的代表,孔子思想可以概括成为一个字“仁”,“爱人”是其核心内涵,也是他理解君子“德性”的概括,包括仁爱、仁慈和仁德,是他追求的最高人生境界。孔子对于“仁”的解释是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”,也可以理解为一种“共情心”。在“仁”的框架下,儒家推崇一个概念“君子”,将其作为为人的标准,并具象为“仁义礼智信”,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成为“坦坦荡荡”的君子,尤其是当今中国,特别需要“君子”的归来。
孟子思想的核心是性善与良知,前者是基础,后者是方向。这些年,我们在接受西方市场经济理论的同时,也接受了“经济人”和“性恶”的假设,这也许是当今社会,也包括市场经济许多问题的“根”。在孟子眼中“四端”是人性的“基本盘”,即使谈“性恶”,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启发“良知”,因为,社会、市场和商业最终还是应当立足于“善”。王阳明则很好地继承和光大了儒家学说,他提出了“致良知”,并将其转化为“四句教”的“行动指南”。
孔子在讲“仁”的时候,有一句名言,“克己复礼为仁”。在他看来,实现“仁”的路径是“克己复礼”,而“周礼”则是他心目中理想秩序的代表,因此,他最大的担忧是“礼崩乐坏”。社会,也包括市场关系的本质是个体与集体利益的管理,管理需要秩序,这就是“礼”。“礼”的建立和维护是以“克己”为前提和基础的,因此,个体的权利,不是简单和绝对的,否则,就没有秩序。没有秩序,也就没有个体权利。在这次疫情中,中国人,能够相对平静和自觉地接受口罩和隔离,从根本上讲是对“克己复礼”的体认,是一种传统文化长期浸银的结果。
第三部分“道家”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,“道家”和“道教”其实不是一回事,“道家”是以老庄的学说作为基础的,尤其是老子的《道德经》。《道德经》无疑是一部让世人高山仰止的巨著,一个“道”字,将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“通透”了,于是,你就能够理解什么是“道法自然”“和光同尘”,为什么要“知白守黑”“致虚守静”,还有,在今天全球疫情的背景下,去读读“天地不仁”,你会有一种不寒而栗之后的敬畏,想到孔子曾经喊过:天何言哉!就知道为什么古人总是嘱咐人们要“心存敬畏”,因为,祸福相倚。
庄子,一个似乎比老子更玄乎的人。在范曾看来,庄子是“中国的智慧之神”,是“洗尽铅华的本真之美”,是“与天地精神相往还”。他的《逍遥游》主张的是精神的绝对自由,是心灵的情态自由。在他看来,理想境界是:鱼相忘于江湖,人相忘于道术。想想这个世界,没有了江湖,少了道术,那真的是一种“逍遥”。这是对生命的最好注解和追求,就当下而言,自由之精神,独立之意志,心灵之轻盈是至关重要的。
庄子还有一个思想是“绝圣弃智”,在他看来,如果做到了,那就“大盗乃止”。人,总是孜孜不倦地追求“智”,但更多的是“间间小智”,虽也有“闲闲大智”,但终究仍是“智”,而“弃智”则是一种觉悟,是一种更大的智慧。“绝圣”是绝了一种念想,一种我执,是至人无为,大圣不作。比如,当今社会,不少人总是陷入一种“我执”,总希望“拯救”别人,殊不知,“子非鱼焉知鱼之乐”。鱼,乐不乐,暂且不说,但至少它有选择的自由,不希望别人“越俎代庖”。
第四部分“佛家”。“佛系”,是现代人对佛学的世俗理解,也是对现代社会的一种反思与逃避。但大多数中国人对“佛”的认识,更多是来自寺庙中“大雄宝殿”前的“香火缭绕”,是佛祖前善男信女的“顶礼膜拜”,可以肯定的是:这些都不是“佛”,更不是“佛”的真谛。客观讲,许多国人信佛,只是一种简单、朦胧和世俗的崇拜,他们并不了解什么是“佛”,以及如何“信佛”,而更多是想与佛祖做一场“交易”,“许愿”更像是一个“Offer”,而“还愿”则是一种“履约”。殊不知,佛家讲“果报”,讲“轮回”,更多是基于自我的修行与圆满,是在自我的生命完善中实现“解脱”。因此,在范曾的眼中,“佛”是对治根本烦恼的大智慧,实现一种“解脱自在”。
现代人面临的最大困扰是“心烦”,无论成功与失败,富裕与拮据,忙碌与空虚,得意与失意,都面临一个字“烦”,而且各有各的“烦”。究其原因,是“心”无归处,于是,“安心”就成为了主要矛盾,而佛教是关乎心灵的东西。在佛家看来,人之所以“心烦”,是因为“分别心”,因为“贪嗔痴”,因为“执着”,所以,一个人要真正理解“无常”,做到“心无挂碍”,才能够真正“放下”,才能够“安住我心”。
范曾选了三部佛经来讲解“佛家”这个主题,分别是《心经》、《坛经》和《法华经》,这既是人们非常熟悉的,也是相对经典的。《心经》用一句“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”,用一个“无”字,让人觉悟了“看破”、“放下”和“自在”的人生境界。《坛经》中慧能的一句“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”的偈语,给人间的教化是“心外无佛”和“佛性自成”,给众生希望是“天堂地狱一念间”,是“心无分别自见佛”。《法华经》的灵魂在一个“妙”字,这是一种对法性深层的探触与体悟,“妙”更在不言之中,正如“佛祖拈花,迦叶一笑”的心领神会,那是一种进入“无漏之境”的经验。
第五部分“艺术”。作为一位书画大家,范曾的体会是在多彩的领域感悟国学。就书法而言,是一字一生命。范曾有一个观点,他认为中国书法与“宇宙密码”之间构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。就绘画而言,是一种自然形成的审美。
这是一个“喧腾”的时代,人们总是行色匆匆,总是静不下来。希望这次的疫情能够成为一个契机,让人们能够静下来,静下来阅读,特别是读读国学经典,静下来思考,思考生命的根本。因此,在这个当下,我们特别需要更多的“阅读时光”,不仅是阅读的时间,更有对“时光”的阅读、理解和觉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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